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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门停下,门外的车早就走了。
宋茉一晚上也没睡好,她有点认床,不在熟悉的地方就睡不踏实,容易失眠。
唯一一次的例外,还是刚搬到杨嘉北家中时那次。
杨妈妈细心,给她晒了新被褥。
是真正的棉花被子,柔软喧呼,虽然比买的那种丝棉被褥重,但踏实,暖和,吸饱了太阳光,热腾腾,盖在身上都会缓慢发热。
杨嘉北知道她认床,特意把她睡觉时抱着的一个布缝兔子也细心带过来。
吃过晚饭后,更是一步三回头,告诉宋茉,要是她实在睡不着,想和人说话,就打电话,他就在隔壁,一叫就到。
宋茉盖着杨妈妈晒的棉花被,抱着那个布缝兔子,还真睡实了。
凌晨时候,兔子从手里掉下去,她梦中似有所感,伸手一捞,捞了一个虚空。
天光大亮,冬日的阳光从未来得及拉严密的窗帘缝隙中刺过,在地板上留一道明晃晃的折射光源,刺得眼睛痛——
醒了。
醒来的杨嘉北眯着眼,伸手在眼睛前挡一挡。
他眯着眼,看到卧室桌子上摆着的一个布缝兔子。
杨嘉北最近常常做梦。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平时训练幅度大,一年中,做梦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自从遇到宋茉后,梦境接踵而至。
宋茉回到了绥化。
绥化房价不高,以前的房子早就不能住人了。
当初宋茉的妈妈接走她时,没少付给宋爸抚养费。
那笔钱,再加上宋爸自己打工挣的钱,也买了套房子。
“……茉莉还是住宾馆啊,”
杨妈妈叹气,“可惜了,多么好一孩子。
她后妈不是带了个孩子吗?家里哪里有她的位置……”
宋茉离开的那一年,宋爸再娶。
第二个老婆带一个孩子,比宋茉小五岁,是个小男孩。
一家人和谐其乐融融的,好像谁都忘了还有宋茉莉。
“还有你啊,”
杨妈妈问,“你那年假什么时候批下来啊?我和你说啊嘉北,你已经五年没休假了……”
“我知道,”
杨嘉北说,“这几天不是忙么?忙过这几天。”
杨妈妈提醒:“你二爷爷这就过世五周年了,你得回来。”
杨嘉北说:“我知道。”
二爷爷,其实就是指宋茉爷爷。
他们没血缘关系,但因和杨嘉北与宋茉关系近,家长不免多走动一些。
宋茉的爷爷在家排行第二,杨嘉北不好跟着宋茉叫爷爷,就和其他孩子一样,称呼一声二爷爷。
警察自然也有假期,不过干这行的,加班是常事。
杨妈妈和杨爸爸做生意,攒了一部分钱,杨嘉北自己生活简朴,工资也都留着,前几年,房价还没怎么涨的时候,就在哈尔滨买了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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