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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个新闻,姜恒原靠在一个清凉豆枕上,闻言都坐起来了:“才一年多,阿玛就能回京吗?”
治河从来不是小事,当时观保都是打着三年起步,十年治水不得回京也要抗住的心思出京的。
觉尔察氏想到年底夫君能回来,不由就带了笑容:“听你阿玛的意思,原江宁织造胡凤翚伏法,新任的高斌虽年轻些却很通庶务,皇上也有意让他接过江南几地的治水来。
如此你阿玛肩上担子可就轻多了。
且他在京中到底还是一旗都统,皇上既没换了他的都统之职,大约还是要他将来多在京中的。”
姜恒总觉得高斌这个名字很耳熟,再一想,嗯,这不是乾隆朝高贵妃之父,也曾做到过大学士的高斌吗?
可见后期皇上是真的选中了继承人,给弘历指的所有姑娘,基本都是家里有来历有出处的。
觉尔察氏最后离宫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女儿提起了年氏。
“皇上对胡家能毫不顾惜,直接流放。
但俱你祖父说,年羹尧本人的罪过只有更大的,可皇上只是把他留在京中冷着,也不说处置。
甚至他跟隆科多走的越来越近,皇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许多人都说是有曾经贵妃余情的缘故。”
“如今你又有身孕,皇上若是没有新宠,年氏复宠,只怕要与你不算完。”
“要不要先想个法子……”
觉尔察氏绝不是毫无手段的小白兔。
观保是个标准封建官员,也是个标准封建社会男人。
相应的,觉尔察氏料理后宅的手腕那也是一套又一套的。
“额娘,皇上跟前,实不必如此。
年嫔如何,且看皇上安排吧。”
这也是她跟秋雪商议后的最佳方案。
对翊坤宫,就是绝不插手但密切关注。
觉尔察氏就担心起来:坏了,女儿怕不是年少性浅,就这么栽到皇上的恩宠里去了吧。
帝王的恩宠如何能长久依靠呢,竟一副自己不操心让皇上去操心的样子。
而姜恒倒不是相信皇上对自己情深似海,她只是相信科学,相信一个人的性格决定做法。
皇上是恨不得连千里之外的事儿都安排好的人。
甚至对于他关心的人,都要安排到生死大事百年之后:比如令怡亲王为铁帽子王世袭罔替,比如令张廷玉配享太庙。
姜恒相信,关于年家和年氏皇上一定也早有安排。
她只需要等着,若皇上一直压着年氏她就省心,若皇上心软放出年氏,她就按计划启动自保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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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六月中旬,京城连下了好几日的暴雨。
宫中人人见面第一句寒暄都是:“这鬼天气,要是雨快点停了就好了”
。
姜恒都不免跟着担心:现代人对暴雨都没有那么好的应对能力,何况这个时代。
这暴雨下上几日,不知要冲毁外头多少道路桥梁民宅。
果然,暴雨过后,京城内外受灾情况一一报上御案,皇上忙于干实事儿,带着朝臣们统计京郊的受灾情况。
后宫则按照钦天监的测算开始打平安醮,祈风调雨顺。
姜恒想,也不能怪太后往玄学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实在是身份限制,太后除了每年立粥棚施银米还算接触一点民生外,其余做的就都是各种带头祭祀祈神的玄学安国工作。
因此钻研玄学属于专业对口了。
说起打醮,姜恒印象最深的就是《红楼梦》里贾母带着所有姑娘们(加宝玉)一起去清虚观打醮的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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