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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池上方的镜子映出了我的脸。
我的脸似乎太干净了,亮亮光光的,像是用砂纸打磨过。
我忽然发现我身边的人似乎都有一张同我相似的十分十分洁净的脸,可是我们还热衷于洗脸。
我们忌讳洗手。
我忽然觉得我的脸其实倒不必这么亮亮光光的。
我用手沿着洗手池中的剩水往脸上抹。
我再照镜子,镜子却扭动着,调整着它的表面,或微凸或微凹或微微波动,因此我无论怎样细照,我的脸永远是亮亮光光的,并且十分美丽。
我注意到镜子下面有MAD.I.CHINA字样。
可爱的镜子。
可恨的管子。
然而我还想洗手。
当我搂着我的恋人的时候,我心里头千不该万不该又飘过了洗手的念头。
她不要听关于訇的一声的事。
确实对那件事我讲得也实在未免多了点儿。
可我这回想洗手倒并不是因为那訇的一声。
我下午才在电视摄像机镜头前被碳精灯照得光亮亮明晃晃来着。
晚上这个城市家家户户的电视机荧光屏上都将出现我的特写镜头,人们一般总是在吃晚餐的时候看这种特写镜头,人们的嘴巴咀嚼着,而我在特写镜头里嘴巴翕动着,电视播音员将代我发出那义正词严的声音。
我向恋人预告了这个节目。
我的特写镜头也许将持续两至四秒。
这是个不得了的待遇。
就是到中国来进行国事访问的总统或国王,一般也只给四秒的特写,这是有规定的。
我又希望同恋人一起看那荧光屏上的特写,又充满了洗手的欲望。
我的心被分裂的地球切成两半。
我想洗手是因为我知道我对着电视摄像机时我脑子里充塞着最正确最堂皇最了不起的也最要紧的东西。
那就是好比那訇的一声他本是很霸道很糟糕的他有他的不可逆的命运而且各个民族有各个民族谁也驾驭不了的命运而且唯有维瓦尔蒂的《四季》或梵高的《向日葵》那样的东西才是至高无上的值得维护的再说散了会以后我那辆取代凤凰自行车的铃木摩托该不会被人盗走那才是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要紧的事再说与其让别人在镜头前来说不如让我来说我再不说谁还能说唯我来说才分寸适当才有最佳效果这与訇的一声毫无关系而且谁以为有关系谁就有问题当然我也不是说要找谁的问题但其实我是怕失去了比铃木摩托更要紧的东西那东西我一时说不出口来但不久恋人哪你就能知晓就能理解……可到头来我还是有点想洗手。
在美国芝加哥我遇上了那个小伙子。
他告诉我,他是在“你爸訇——訇”
的嘲笑中长大的。
他对他爸的感情,原来究竟如何,他竟回想不清,但自从“革委会”
把他找去,将他爸留给他的那只手表和那堆零钱交给他时,他才突然感受到一种无可形容的伟大的父爱。
他妈那时也被隔离审查,不过没有訇的一声。
他将那只手表从腕上褪下来给我看了,是一只已显得相当陈旧的“欧米茄”
。
至于那零钱,他告诉我只有柒块玖角肆分,不够买一只像样的骨灰盒,现在被他妈存在一只景泰蓝匣子里,连同他爸的几本著作。
我立即想到其实那著作里有一半并非出自他爸的手笔,有的他爸甚至在付印前仅只是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闭着眼睛听助手朗诵过并仅只是发出了一些哼哼哈哈的声音。
我望着那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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