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他嘴唇翕动着我却全然不知他还在说些什么。
我对他很失望。
我原本以为他可以给我个哪怕是并不一定灵光的线索帮我为急待来美国留学的恋人找到个经济担保人。
这才知他其实是个穷光蛋并且完全还没有开出一条路来。
他戴着他爸留给他的那块表多半还并不是为了纪念他爸而是除了最蹩脚的电子表以外他还买不起任何一块新的机械表更遑论新的“欧米茄”
、“你爸訇——訇”
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嘲弄。
美国这地方不是几乎天天訇的一声从高处跌下来么?而且美国有的是摩天楼,那訇的一声要气派多了,双下巴的沙龙主人说得对极了,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各民族有各民族的命运,冥冥中自有主宰。
不过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头总抹不掉我在那贴满一面墙拐九十度再贴满一面墙又拐九十度继续贴下去快贴满另一面墙的那份大字报上所签下的那个微不足道的名字?真是的,那算得了什么呢?我不是还在另外的大字报上也签过名吗?我还在批判会上举过我的拳头,振动过我的声带,扩大过我的胸部共鸣箱,并且我还在外调材料上如实证明过某某老同学崇拜托尔斯泰是个地地道道的封资修吹捧者另一位共过事的人与他的地主婆母亲划不清界限为那地主婆祝寿时还请我在他家吃过寿面,这自然都算不了什么,但就是在这美国的芝加哥,前天夜里做梦,梦见那总跟我摽着颈儿的矬子,我幻想着他终于被押上了“历史的审判台”
,我眼前像银幕上猛然变焦距从全景推成大特写似的,出现了登出批判他罪行的报纸头版大标题,又出现了他惶惶然从领奖台上被揪下来的狼狈相,随即,又有訇的一声,并且又有一具软绵绵的并不僵硬的尸体,以及一摊黏黏糊糊的紫红色液体……而最过瘾的是我忽然成了双下巴,并且在我的沙龙中充当主人,我为无知的年轻朋友兑好一杯加冰水的“人头马”
,递给他并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我轻声慢语地告诉他,以及沙龙中的其他朋友,那矬子所写的作品中,很有几篇是模仿维吉尼亚·伍尔芙的!
……然而那小伙子翕动的嘴唇里逸出的声音又渐次飘进了我的耳中并清晰起来:“奇怪的是在这儿,在远离国内的这个芝加哥的华人圈子里,我反而更深刻地理解了我爸訇的一声结束一切的心理……”
我愣愣地望着他。
他不能给我恋人找经济担保人他不愿意把给他作经济担保人的名字身份地址告诉我他戴着他爸的那块表其实多半只是出于穷酸,但我忽然想洗手。
我的恋人离我而去了。
我痛苦我寂寞我空虚我虚无我颓废我颓唐我愤懑我要爆炸可我没爆炸我反归于沉寂归于宁静归于淡泊归于原始。
我开始平心静气地琢磨洗手的事儿。
一个人洗还不行。
需要大家都来洗。
我敢说凡活下来的人手都是不干净的。
也许正因为反正任谁的手也不能彻底干净所以大家就都用不着洗手。
那么谁爱说谁说吧。
但这绝对不行。
你洗手,不是在讥讽我们的手不干净吗?你的手其实是干净的,同大家一样。
手不干净的都死了,或关进监狱了,或倒台了,或安放在不寻常的地方了。
你来带头洗手是最滑稽不过的。
首先你没有那个资格。
你算老几?其次你洗手只能证明你是隐藏在干净人中的污浊者。
再说,洗手根本进入不了审美层次。
梵高就不洗手。
毕加索洗手吗?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原则里没有洗手这一条。
对中国作家评不评得上诺贝尔文学奖有着最高发言权的瑞典皇家科学院汉学家马悦然博士对洗手没有兴趣也不可能有兴趣,你洗手不是白洗吗?而且洗手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毫无技巧可言,毫无形式美,属ABC之类,你洗最好到幼稚园去洗。
另外,你也该懂得,世上本无干净的手,脏手是必然的,因此脏是手的本质,所以你洗手是最蠢不过的想法,你能把你的本质洗掉吗?除非訇的一声,不过訇的一声也没有用,双下巴的沙龙主人就告诉了你,完全是事实,訇的一声那主儿连脚带手都是不干净的。
人的手是一辈子也洗不干净的。
可我这是怎么了?天哪!
我就是摆脱不了洗手的欲望。
无意中得罪了上司的情人,被同事整蛊要去采访全市最最神秘的黄金单身汉,苏筱黎简直欲哭无泪,而最让她无语的是,传闻中这位莫祁轩莫总裁性格冷酷,不近女色,可是为什么一见到就是这副差点要吃了她的表情,还口口声声质问三年前为什么害他?拜托,她三年前还是个学生,哪里有能力害到他大少爷啊?什么?火灾?这件事她倒是有印象呢,不过等一下,难道三年前把她从火灾中救出来的那个人是他?...
当别的玩家都在杀史莱姆升级的时候,他却在追逐新手村的野鸡当别的玩家已经杀到哥布林的时候,他还在新手村外采蘑菇但是!当这些勤奋的玩家为一个晚上升到8级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却仅靠吃下一只秘制烤鸡秒升10级,还顺便拿下了新手村让万千菜鸟痛不欲生的第一只大没有人了解的生活副职,带着完整游戏攻略重生的,还有一颗复仇之心...
...
作为跨国集团的总裁,黄金单身汉,经常有人给他送女人。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竟然送男人,这是在怀疑他的性取向吗?他气愤不已地把男人丢了出去,把她拽了进来,他要向她证明,他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
...